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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 • 《日出》+《原野》+《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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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atrum Issue 2 文研文 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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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曹禺的戲劇文學到香港的文化發展     意見 0/瀏覽 1   

歐贊年 - 文化及演藝評論人 ...
2007/09/06 23.43

與劉紹銘的一夕話

(劉紹銘為嶺南大學中文系榮休教授)

劉紹銘教授曾於其學術論文與書籍文章中談論過曹禺的作品,當其時就直接拿影響過曹禺的各大西方作家作品與曹禺的作比較,得出的研究結果,很自然是新不如舊,學藝未精。「年輕時我寫的博士論文是這樣認為的,因為曹禺是很受契訶夫、奧尼爾等影響,在作自己的創作時也是很著?意模仿他們的作品,我就將他與這批西方名家相比,覺得他不是很有自己的一套,主要是跟從大師的腳蹤?。《日出》是很淺白的一個劇本,而《原野》則主要是看其舞台調度。」

評價曹禺

評價文學作品的重要性和創作人的影響力,還需看一時一地的社會背景和發展狀況吧?劉紹銘對曹禺的點評就於時日更替中作了修正。「人漸長,思想比較成熟,就逐漸明白曹禺的重要性,亦明白當初自己的評定方向是基本正確,但對他的評價則不太公平,因為只要將曹禺放在現代中國舞台劇和戲劇文學的軌跡來看,他的價值是獨一無二的、是最重要的。」

最早期的作品《雷雨》是現時很普及的悲劇作品,談血緣關係、同父異母、多重的巧合與糾纏,揭示了當時中國處於半封建、半殖民狀態下的社會面貌,但曹禺本人也認為《雷雨》不是其最好的作品,當中劇情的轉折誇張與懸疑猜謎,和角色在描寫上的過份簡單直接,主觀強調反叛的性格,都是早期作品的限制。所以夏志清老師就認為《北京人》是曹禺最佳的劇作。「《北京人》寫出了中國舊文化的可怕之處,大老爺曾皓只顧拿油漆塗棺材,根本就是等死的心態,完全是一個未老先衰的文化,這是曹禺對中國深層文化的觸覺,很有文化深度。我後來再拿這劇本看多數遍,可能是年紀大了,對當中的描寫更易上心,就體察到曹禺對主角之一曾文清也是很有同情心的,因為曹禺本身也是這樣的一個文人,受制於整個中國大社會的文化。」曹禺與筆下的人物其實是虛實相連,都處於難以反抗的環境,這就令閱讀者對作品中的人和行徑產生更大的體諒、作更大的慨嘆。

現在未必有太多人認識或有興趣了解丁西林、田漢、歐陽予倩等中國第一代劇作家的作品,但曹禺的作品卻仍是有很多人在看。「田漢的《獲虎之夜》現在也沒有人看了,其他劇作家的也很少人看,事實上這些作品真的不能與曹禺的相比。曹禺的劇作除了是作劇本情節的演出外,亦可以作文學作品來閱讀,而且文字功力高,縱使田漢也不能與之相比。」

文化精神的傳遞

作品的精神和時代意義其實是需要當代人不斷重新閱讀文本、討論、思考、發掘,才可得到復興,使當中的寶石恢復生氣。近年不斷有創作人於北京、上海、香港重新演繹曹禺劇作,正可能是主動尋找現代戲劇經典的寶藏以回應、開闢當下的創作路徑,或是潛意識要在社會變化極大的環境中承傳文化結晶以保中國文明的精魂。「我對這是悲觀的,京劇、崑曲的經營都頗辛苦,要找觀眾看極不容易。舞台劇亦是同樣。」表面的表演藝術整體入座率彷彿不錯,但仔細看當中的數據,就可以發現觀眾很多時只偏選某些受歡迎的知名節目,和著名大型團體的盛大演出。其它的,還需大家努力。

近十多年香港小劇場的活力很強,當中的形式可以讓個體和年輕人表達心中所想,這委實是香港整體文化發展的好事。「但這需要很多人和熱情的聚集,才可成為氣候,但在如今的香港環境、都市狀況,這累積並不容易。特別是在這些現代商業都市,人老得快,人老了熱情的承繼就有問題,缺乏氣力行下去了。這當然又與營運、經濟的困難問題有關係。而現在觀眾觀劇的態度不同了,因著?電子影像文化的強勢,失去了對進入劇場、觀劇的重視和珍重。」劉老師的感懷當然並不是人云亦云,作為一位熱愛文學的學術研究者,自然對文化精神的傳遞有著?義不容辭的心思。「五四的一代就是充滿理想,有雄心狀志,但因著?內外的限制,有得亦有很大的失,而魯迅後期正是看破這種浪漫,所以對人生的穿透力極大。」

感慨,是因為世情在眼前流轉,物移星轉,曾見皓月得蝕、皓膚轉暗。拋下數句心事,只因愛得熱,就擔心得透。

論劇場就會談文學,攪劇場或表演藝術的朋友通常喜歡閱讀,這是真實的情況嗎?於從實地田野作觀察、不正式的右問左問,又好像不是這樣想當然的。

「這是我們現今藝術界要面對的問題,就是生活太複雜,要參與的活動太多。」大家」過份忙碌,既要找資金攪製作湊合人手,又要建人脈四處應酬看表演,以致不能集中精神看文學書籍將生活經驗凝煉,同時再以理論或社會書籍進補好建立看世界的框架,這就是在香港攪藝術的兩難,而表演藝術製作所需的眾多人力和資金,則為當中的創作人加添平衡的難度。還記得夏志清就這樣說過:「中國文人應酬太多。」當中所指的中國人際關係的深層問題,於藝文界更是變本加厲。

但不論環境如何艱苦,曹禺和那一輩劇作家,在困境中仍當上了中國現代話劇的奠基人,在上世紀初推動中國話劇運動,一邊努力創作,另一邊關心國事。我們活在廿一世紀,面對更龐大的商業和體制機器,要進行舞台和文學創作、作表演藝術研究時就更迴避不了這文化承傳和更新的問題。曹禺努力過,這一次是毛sir毛俊輝,而下一輪的追索和創建,不妨早來預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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